[昊白/刘昊然x白敬亭]夜信（7）
一不小心就变成周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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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凌晨一点了，刘昊然平躺在床上，觉得心空空的，他翻了个身，把自己蜷成一团，心还是空空的。真希望这个晚上在他眨眼之间就能过去，早晨在下一秒就能到来，然后他可以一如既往地去找白敬亭，按部就班地送出他的字画。
但是刘昊然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勇气了，如果有勇气他或许现在就冲进白敬亭家，把那个西装男子赶出去了。他之所以没有勇气，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权利这么做。
他默默在脑内给白敬亭的人际关系圈画了一个图，最亲近的应该是父母，自己没见过。其次应该是情侣，朋友，嗯，黑西装男子。刘昊然迫使自己不去想，西装男到底属于朋友还是情侣。
自己也能算朋友吧！刘昊然想。自己去过白敬亭的家，白敬亭帮自己照看过昊昊，自己还吃过白敬亭做的饭。
而且白敬亭对自己这么亲切，总是看着自己露出淡淡的笑容。
想着想着，刘昊然的逻辑开始模糊，困意姗姗来迟，但也终于来了。
刘昊然到底还是不知道气馁怎么写，下午三点，他去敲了白敬亭的门。
白敬亭穿着睡衣开门了，架着眼镜，温婉寡淡的老样子，但是估计是酒真的喝多了，有点疲惫。
“昊然，抱歉啊，昨晚跟朋友出去了，没看手机。”
“啊…没事…”刘昊然敏锐地听到了“朋友”这个词。
“等很久了吧。”白敬亭带着刘昊然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在刘昊然身边。
“没事没事，我本来睡得就晚。”突然拉近的距离，刘昊然有些拘谨。
“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是什么？”白敬亭脸上带着些笑意。
“啊…在这里！”刘昊然站了起来，把手中的袋子，递给白敬亭。
“谢谢，我能打开看吗。”白敬亭的声音听上去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活力，接过了袋子。
“可…可以。”刘昊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白敬亭拿出那幅字，看了好一会。
刘昊然见白敬亭没有评论，担心白敬亭是不是不喜欢。可能没有昨晚的事，自己会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和写字的初衷吧，可现在刘昊然却开始无尽地斟酌，小心翼翼，“是…是为了报答你帮我照顾昊昊…”
白敬亭抬头，眼睛笑眯眯地说，“谢谢，写得很好。”
刘昊然被夸奖后，就坐回了沙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不吐不快，“哥，你昨晚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白敬亭显然没想到刘昊然会问这个，眼神有些飘忽，声音也小了些，“就…工作上的事儿。”
“工作”，刘昊然讨厌这个词。这个词让两个人一下子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是厚重的屏障，仿佛在告诉刘昊然，白敬亭把自己拦在了他的生活外。刚刚因为夸奖好不容易振作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
“哦…”刘昊然支吾了一句。
“不是…什么大事…”白敬亭补充了一句。
“不是大事也不能告诉我吗？”刘昊然因为白敬亭的闪躲而感到心烦，但他知道自己越界了，“我也想跟哥，当好朋友…之类的…”，说完不敢再看白敬亭，低下了头。干得漂亮刘昊然，他想，你让场面变得非常尴尬。
这一个小插曲把两人的聊天拖进了沉默。
还好白敬亭打破沉默，换了话题，“那我们去做一些好朋友做的事吧。”
刘昊然猛得抬头，“哈？”
哦，
你们城里人跟好朋友做的事就是遛狗遛猫吗。
刘昊然和白敬亭在小区里走着，前面昊昊和白白边走边玩。
两人并没有说话，刘昊然竟觉得有些闲适，便将手交叉放在脑后，悠哉悠哉了起来，他斜眼看了看白敬亭，他穿着白t恤，黑裤子，眼镜框和眼角的泪痣融入了这美好的春色。
“昊然，我下个星期要回一趟家。”白敬亭边走边说。
刘昊然一下子有点仓皇失措，停下了脚步，可白敬亭却仍在往前走。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加大，刘昊然心里一慌，抬手拉住了白敬亭。
白敬亭也是一愣，但也没挣脱刘昊然的手，而是停下来回头看着刘昊然。
我怕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刘昊然心里想着，却说不出口。
白敬亭却好像知道似的，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啊。”刘昊然用另一只手挠挠头。
白敬亭走向他，抬手抚平了刚刚被刘昊然弄乱的头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等我解决好了，会告诉你的。”
白敬亭的手在自己头上的触觉，让刘昊然有点当机，他过了一会才意识到，白敬亭说的是之前自己问的事，但又疑惑为什么白敬亭突然说这个。
“还有”，白敬亭放下手，看进刘昊然眼里，
什么春江潮水，什么西湖春色，什么春意怏然，都不过是苍白的文字，刘昊然在那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留住的一切，
“我刚刚知道的。”
白敬亭喝完魏大勋递来的水，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就一言不发的去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魏大勋见白敬亭啥也不想说的样子，觉得不行，还是问了他，“那个小孩是谁啊？”
“邻居啊。”白敬亭倒了杯蜂蜜牛奶，觉得头疼。
“你喜欢他吗？”魏大勋也没含糊，直截了当。
“不知道。”白敬亭也懒得嘴贫，实话实说了。
“他喜欢你，真的。”
“昂…”白敬亭有过这种猜想，但其实也琢磨不准，听魏大勋这么一说，反倒觉得大概确有其事，“是吗？”
“你不要耽误人家。”
白敬亭觉得自己额头突突得疼，魏大勋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花天酒地的渣男，正准备开口反驳，就听到魏大勋说，
“所以你可以试试，不要再一个人了。”
白敬亭闭上了嘴。
那天晚上白敬亭做了一个梦，带着酒精的浑浊，断断续续的，但情感却被无限的放大。
他梦见魏大勋要结婚了。虽然之前魏大勋谈过几个女朋友，但流水的女朋友，铁打的白敬亭，两个人当朋友也走过好几个年头了。而结婚是另一回事了，白敬亭穿着白西装，站在魏大勋身边，陪他走到新娘面前，看着他们交换戒指，然后手挽着手离开了，而自己脚却怎么也迈不开。
他梦见自己在北欧的森林里，有一间小木屋。他一个人住在那里，白天没有雪就凿开结冰的湖面，钓几条鱼。但大暴雪突然就来了，他被困在木屋内，屋里已经没有柴火点燃壁炉，他把自己裹在毛毯里，但还是冷的发抖。屋外是一片白茫，屋内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也没有白白。白敬亭忽然想放弃抵抗寒冷了。
他梦见自己坐在地上，周围是家长和学生，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恶意和鄙视，他们向白敬亭逼近，他被压制得无法呼吸。忽然他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是一个很轻的拥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白敬亭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是有一种安心和温暖的力量让白敬亭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缺失的部分开始慢慢愈合。
白敬亭中午接近十二点，起床了，头破天荒头没那么疼了，他想了想自己昨晚做的梦，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回去住一个星期，跟父母商量些事情。
他没想到刘昊然下午会来找自己，把对方请进门后，白敬亭先是对于昨晚自己没有回复微信的行为向刘昊然表示歉意，然后想起来刘昊然又东西要送给自己，便问是什么东西。
刘昊然突然有点害羞了，猛得站了起来，把东西极其隆重地递给白敬亭。
白敬亭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发现是一副字，笔锋有利，构图一丝不苟，上面写着：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白敬亭本来当即就想道谢，但看到文字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刘昊然懂不懂，但这太过于明显了。白敬亭用手指轻轻抚摸了那几个字，墨水似乎在发烫，满满的全是真诚热枕，他不禁握紧了画框。
刘昊然还是问了自己为什么昨晚自己这么狼狈，但白敬亭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刘昊然说。要把这么充满恶意的故事告诉这么美好的人，白敬亭不愿意，他想了想，只能说“工作”。
但是他没想到这个词仿佛触了刘昊然的逆鳞，刘昊然显得有些生气了。“不是大事也不能告诉我吗？我也想跟哥，当好朋友…之类的…”。
白敬亭听完，心里就明白了，刘昊然是心理不平衡了。
哎呀，真的是小孩啊，白敬亭竟有一些想笑，
“那我们去做一些好朋友做的事吧。”
遛狗遛猫也遛不出什么花样，白敬亭自顾自的走着，感觉刘昊然时不时看自己几眼，遮掩又生疏，白敬亭心里痒痒的。
忽然想起中午打电话的事，白敬亭便跟刘昊然说，自己要回家一趟。
刘昊然听完就站着不动了，白敬亭发现身边没了人，还没来得及回头，手就被少年拉住了。
白敬亭先是一愣，感受到了对方坚定的手握着自己，回了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白敬亭看着刘昊然，后者眼中闪烁着片刻的慌张，在听完自己说过的话后，快速转化为快乐和疑惑。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啊。”刘昊然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但手却没放开。
白敬亭手被牢牢得牵着，目光移向刘昊然的鼻子，嘴巴，好看的下颚线，以及被刘昊然抬手揉乱的头发。他忽然觉得刘昊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空有少年阳光温暖，其实他眉眼间早就有了坚毅和可靠。
自己替他担心想要保护他的感情，其实是多余的吧，想着想着就觉得心里特别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白敬亭扬起一个微笑，抬起手，抚平了刘昊然有一小许零乱的头发，“等我解决好了，会告诉你的。”
“还有，”白敬亭重新看向刘昊然的眼睛，“我刚刚知道的。”
我知道你喜欢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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